崩壞的馬斯克,崩壞的Twitter。

圖片來源@視覺中國

文|電廠,作者|湯一濤,編輯|高宇雷

文|電廠,作者|湯一濤,編輯|高宇雷

馬斯克已經開始後悔胡亂開除員工了。

上周的裁員可以稱得上是混亂,大約有3700人被裁,是Twitter員工總數的一半。

許多員工都是在收到電子郵件或者發現自己的Slack賬戶無法使用後,才知道自己被裁了。

但是兩天後,反轉出現,有數十名被解雇的員工又被突然要求返回工作崗位。

管理層突然意識到,要想實現馬斯克設想的新功能,離不開這些人。

關於這場裁員,馬斯克周五在 Twitter 上寫道:『不幸的是,當公司每天虧損超過400萬美元時,我們別無選擇』以400萬美元計算,Twitter每年要損失14.6億美元,這其中大概率還包含10億美元的借款利息。

為了籌措收購Twitter的440億美元,馬斯克向摩根士丹利、美國銀行等銀行借貸了約130億美金,每年產生大約10億美元的利息。

在馬斯克提出收購Twitter之時,科技股的大崩盤還未發生。

他原本應該是想以略高於Twitter市值的價格收購這家公司,但在反復的拉鋸戰中,在馬斯克真正收購Twitter時,Twitter的市值已經下跌了大約200億美元。

馬斯克的價錢出高了。

馬斯克接管Twitter後的首批措施就是在公司位於舊金山的總部成立了一個『秘密作戰室』,研究如何讓始終都在虧損的Twitter成為賺錢機器。

大規模的裁員當然是其中的一部分,這可以極大地削減Twitter的成本。

另一項措施就是推出8美元的付費訂閱服務,訂閱的用戶就可以獲得和大V一樣的藍色認證標志。

差不多先生

當馬斯克首次要求員工實現這個服務時,他希望收取的價格是20美元。

這個決定引來了以《閃靈》作者斯蒂芬·金《Stephen King》為首的眾多反對者。

隔天,馬斯克在斯蒂芬·金的推文下用商量的口氣問:『你覺得8美元怎麼樣?』

由於擔心這項付費服務導致大規模的混亂和模仿,從而影響即將到來的美國中期選舉,Twitter最終決定將這項服務推遲兩周上線。

但是大規模的混亂和模仿已經到來了,矛頭指向馬斯克本人。

Twitter上的一些已經認證過的大V,開始利用這項特權,將自己假扮成馬斯克本人,說著諷刺一些馬斯克永的話。

這個名單很長,包括演員理查德·薩默《Richard Sommer》、前足球運動員克裡斯·克魯威《Chris Kluew》、漫畫家傑夫·亞克《Jeph Jacques》、記者克裡斯托弗·胡克斯《Christopher Hooks》、喜劇演員凱西·格裡芬《Kathy Griffin》、作家馬努·薩蒂亞《Manu Saadia》……

圖說:克裡斯·克魯威:『沒有什麼比起來煮一杯新鮮的尿更好的了……如果你想喜歡我的話,喝你自己的尿』

這激怒到了馬斯克。

他在Twitter上發帖宣佈:『今後,任何沒有明確說明‘惡搞’的 Twitter 用戶都將被永久封禁!』不久之後,他又擴大了處罰范圍,任何改變名稱的用戶都會在那時失去藍V標志。

這似乎和馬斯克此前宣稱的要給Twitter帶來的『言論自由』不太一樣。

而負責內容審核的員工,也是從老板的推文裡,才知道這條新規定的。

的員工似乎很少能夠觸及到馬斯克的核心決策圈層。

這個圈層包括私下向馬斯克表白要出任Twitter CEO的投資人賈森·卡拉卡尼斯《Jason Calacanis》、『Papal黑幫』時期馬斯克的戰友大衛·薩克斯《David Sacks》、負責Twitter收購官司的明星律師亞歷克斯·斯皮羅《Alex Spiro》以及一眾馬斯克從特斯拉帶過來的員工。

馬斯克交給這些特斯拉員工的任務,是起草解雇名單,並監督代碼測試。

一些團隊被要求日夜加班實現馬斯克的新功能,有些員工甚至直接睡在了Twitter辦公室。

有內部人士告訴英國《Financial Time》雜志,人事變動已引發緊張局勢,員工之間的分歧越來越大,一方試圖在新秩序中發揮影響力,另一方則認為新領導人應該受到挑戰。

關鍵是,拖老板的福,全世界都在盯著這家公司的一舉一動。

出走的用戶,出走的廣告商

根據美國科技媒體The Verge獲得的一份Twitter內部文件,自從馬斯克宣佈要收購Twitter以來,日活躍用戶的增長已經達到了20%以上,超過了1500萬。

聽起來不賴,但壞休息,根據路透社獲得的另一份內部文件顯示,Twitter正在流失他們的重度用戶。

重度用戶指的是每周登陸6-7天、每周發佈3-4次推文的用戶。

他們占比不到10%,但是卻貢獻了90%的推文和一半的全球收入。

這些人,才是Twitter的金主廣告商最在乎的人。

在Twitter的收入結構中,廣告收入常年占據了90%左右的份額。

隨著全球經濟的衰退,廣告商們已經開始減少數字廣告的支出。

而最近,維權團體的施壓、種族主義和仇恨言論的激增已經嚇跑了一大批廣告商,他們不希望自己的廣告出現在令人反感的推文旁。

包括通用磨坊、輝瑞、奧迪、通用汽車、嘉士伯都開始停止在Twitter上投放廣告。

奧利奧制造商Mondelez和大眾汽車也在評估,是否要繼續投放廣告。

自從馬斯克宣佈購買推特以來,Twitter上的廣告商便從1到4月的平均3350個降低到5到9月的3100個。

今年7月前,Twitter每月平均有約1000個新公司投放廣告,但到了7、8月,這個數字降低到了約200個。

廣告商的另一個擔憂正是馬斯克本人。

他高度的不確定性和極強的影響力讓廣告投放變成了一次賭博。

一個典型的例子就是美國眾議員議長南希·佩洛西的遇襲事件。

10月30日,有一名暴徒沖入佩洛西家中試圖刺殺他。

盡管佩洛西本人當時並不在現場,但她的丈夫卻深受重傷。

事後,馬斯克在Twitter上回復前第一夫人希拉裡·克林頓《Hillary Clinton》,表示這起事件『可能還有更多內幕』,並附上了一個《聖莫尼卡觀察家報》的鏈接。

這招致了大量網民和批評,馬斯克迅速刪除了這條推文。

馬斯克所引用的《聖莫尼卡觀察家報》,是一家支持極右翼的網站,可信度極低。

在美國問答網站Quora上,有一個問題是:『我怎樣才能像比爾 · 蓋茨、史蒂夫 · 喬佈斯、埃隆 · 馬斯克、理查德 · 佈蘭森那樣偉大?』

馬斯克的第一任妻子賈斯汀·馬斯克《Justin Musk》回答了這個問題,她提到:『極端的成功源於極端的個性,是以許多其它東西為代價的……這些人往往是怪胎和格格不入的人,他們被迫以一種異常富有挑戰性的方式來體驗這個世界』

特斯拉的成功和Twitter今天的混亂,可能都來自於馬斯克的同一種特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