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
起因
事件起源於我看到了一則新聞,西安某小區電動車著火導致5死3傷,讓我對我所居住的小區產生了極大的憂患意識。
我所居住的小區是個占地面積小、住戶多的小戶型小區。
兩年前我剛住進去的時候,小區電動車還相對整齊地停放在兩棟樓之間的廊道,後來隨著電動車數量越來越多以及物業的持續容忍態度,電動車停放越來越隨意。
其實,小區有非機動車停車棚,但數量並不足,地下負二層設有非機動車停車區域,但負二層無電梯,住戶上樓覺得不方便。
總之結果就是,停車棚也沒停滿,負二層也不停,很多住戶為了出行方便,就把電動車停在小區內。
說電動車亂停吧,用戶還懂得把人行道給騰出來,甚至不會破壞草坪綠化,說不亂吧,整個小區唯一的優點是綠化好,電動車亂停放已經讓人無暇欣賞小區風景。
我也設想過,如果有電動車發生自燃,單元樓唯一的出口被大火包圍,我該怎麼辦,到現在也沒想出來我該如何逃生。
■ 把過道留出來的廊道
■ 小區中央廣場
■ 把草坪保護得很好的電動車們
我始終不覺得這是居民素質問題,所有事情單單依靠居民自覺是行不通的,人本能地會采取對自己有利的行為,而『規則』的意義就是適當約束居民的行為,在保障公眾利益的前提下,限制普通人追尋利己的范圍。
物業如果想解決問題,會有多種解決措施,不然為什麼別的小區就可以做到。
事態發展至今,物業雖然心理上想解決問題,但既不想與業主發生沖突,也不想損害自身利益,『不作為』已成為習慣。
長年佛系的我,因為看到新聞,以為各方會對電動車問題開始重視,進行整改,想著借著這股熱勁,通過12345平臺倒推物業采取措施,不得不解決問題。
2
過程
12月2日,正式在12345平臺提交了我的訴求;
12月9日,有一通未接來電沒接上《後來通過12345的第1次回復,意識到可能是工作人員打來的》;
12月12日,接到12345人工智能電話,問我對處理是否滿意,我語音回復『不滿意』,然後進入網上平臺查看,發現問題已回復,但問題並沒有解決,我也沒再想這個事情;
12月15日,又接到12345人工智能電話,我依舊語音回復『不滿意』,又進入平臺,看到原來的回復已經刪除,給出了新的回復。
■ 12月13日的答復
12月16日,又又接到12345人工智能電話,依舊語音回復『不滿意』;
12月19日,接到街道辦工作人員電話,咨詢我問題有沒有解決,我回答的是問題沒有解決,物業也沒有采取任何措施;
12月20日,又又又接到12345人工智能電話,依舊回復『不滿意』;
後來沒有再接到任何電話,由於發燒也沒再想這個事情。
終於在元旦過後,病體漸愈,打開了平臺看到了新的回復。
在這個回復中,我似乎是個非常通情達理的人,既沒有展示我的真實答復,也沒有顛倒黑白,似乎也找不出來大問題,可就是給人感覺我似乎對問題解決沒有不滿意,這個春秋筆法,著實讓我不太舒服。
■ 12月19日的答復
一次次的電話,一次次地修改回復,隻為了讓我滿意,最終在多方努力以及我的持續不配合下,這件事情又似乎以一種巧妙的方式完結了。
3
最後
說實話,我本就沒有對這次訴求的解決抱有任何期待,甚至沒人處理這個事情,我都不會有太大感受。
可就是各方似乎很『努力』地要『解決』這個事情,而且終於通過文字回復讓本次訴求落下帷幕,反而讓我不太舒服。
我和12345工作人員,我們似乎都在處理這個訴求,隻有物業仍然置身事外,我想讓他們把這個問題實質性解決,至於回不回復並不重要,但他們似乎執著於在平臺上完成回復工作,而且力求通過文字遊戲讓本次訴求得到『圓滿』解決,解不解決這個訴求本身並不在各自的工作職責之內,回復我的訴求才是工作職責。
我們就像一條生產線上的流程,事情以我『不滿』為始,以工作人員的努力為過程,以爭得我的『滿意』為終。
如果嘗試多次後,無法得到我的『滿意』,就讓我在回復中達到『沒有不滿意』的效果,至於事實真相如何,我是否真的如此『通情達理』地回復,更像是個羅生門,沒有證據能證明我的真實想法,也沒有證據能證明事實就像回復那樣完結了。
甚至當某一天問題受到關注時,我可能都不是我了,而是個被定義的、被想象的我。
總之,我確實解決不了我的訴求,也沒有決心與各方死磕,接下來,我隻能采用消極被動的一招——用腳投票,作為曾經積極繳納物業費的優秀業主,我準備拖延繳費時間,等待物業上門催繳。
我隻能通過這種方式,增加物業的工作難度,給他們創造點困難,讓我的不舒服真正傳達到他們身上。
這件事情是再小不過的一件事情,雖然沒得到解決,可是只要我眼不見為凈,少在小區晃悠,就可以假裝問題不存在。
我疑惑的是,那些真正有訴求的人,他們的問題最終是解決還是完結?
作者 | 柳師兄 | 陜西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