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善友:馬斯克是怎麼找到人生使命的?

『人生的意義是什麼?這個題目原來就像奢侈品一樣,高高地懸在天邊,似乎隻有思想家、哲學家才會去觸碰。

但你會發現,在當下,這個問題幾乎撲面而來,已經近到跟我們的鼻尖在接觸了』

『康德有一句名言,人是目的,不是工具。

但好像我們越來越把自己活成工具,我們把自己給物化、異化了。

很多時候,活得像行屍走肉一般,更不會談及人生的意義是什麼,生命的目的是什麼』

善友教授說,『就算不回答這麼深奧的問題,你也需要回答,我想選擇什麼樣的生活方式?我的生活狀態是否需要改變?我想用一堂課,回應一點想法,這堂課也是講給我自己聽的』

本周六,善友教授系列課,抽絲剝繭,論證嚴密;充滿哲理、啟發思考。

與你分享蘇格拉底、笛卡爾、牛頓、愛因斯坦等偉大哲學家探索大問題的豐富案例。

與你一起拆解馬斯克的人生案例,尋找我們生命的意義和價值。

以下為課程筆記:《篇幅所限,本文內容僅為課程十分之一,請前往混沌APP聽完整課程!》

授課老師丨李善友 混沌學園創辦人

編輯丨混沌商業研究團隊

支持丨混沌前沿課

人生的意義是什麼?

誰曾經遇到過這樣的問題,並且很好地解答了這個問題?

埃隆·馬斯克在12歲,遭遇了人生的第一個意義危機,他開始思考人生的意義是什麼,人為什麼活著。

馬斯克讀了很多哲學書,包括叔本華和尼采,很顯然這些書沒有讓他找到答案。

後來他從一本科幻小說《銀河系漫遊指南》中獲得極大啟發,找到了人生的意義。

他說,其實這是一本哲學小說,但偽裝成了一部非常荒謬的太空探索劇。

這個故事講的是,星際文明中有一個高度發達的星球,上面的外星人一直被一個問題困擾著,於是他們開發出了一臺非常聰明的超級計算機,希望它能夠回答出這個問題:生命、宇宙,以及一切的終極答案是什麼?

750萬年過去了,等到計算機說出答案的時候,所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。

『42』。

答案是一個非常沒有意義的數字。

大家憤怒地質問,我們等了這麼多年時間,你怎麼會給我們一個這麼無聊的數字,來作為對終極問題的回答呢?

計算機回答說,最重要的並不是終極答案,而是The ultimate question to life,universe and everything,對生命、宇宙、萬事萬物的那個終極問題,才是最重要的。

如果你不知道終極問題是什麼,答案於你毫無意義。

那怎麼辦?如果想要得到這個終極問題,就要再制造另一臺更大的超級計算機來計算上千萬年。

而那個終極計算機就是,地球。

這個科幻系列對埃隆·馬斯克的影響巨大。

從此以後,在兩件事情上,他的看法變得不同:第一,這個地球可能不是真實存在的;第二,問題比答案重要得多。

如果我們真的看懂了這個荒誕短片的內涵,你會發現,任何答案都是荒誕的,隻有答案背後所蘊含的那個問題才是有意義的。

當我們追問人生的意義是什麼的時候,可以轉換一下句式,去追問我能提出的那個終極問題是什麼。

人生的意義,根本不在於某個具體的答案。

你能夠問出的問題的深度和高度,決定了你人生的意義。

我們從小被教育,去回答別人的問題,去做答案,而且還有標準答案,如果我們做對了,別人還給我們加分,做錯了,別人給我們減分。

我們被訓練成一臺不由自主地找到問題就去回答,而且揣度標準答案的解題機器了。

我們越來越忘了,人之為人最重要的,最珍稀的那個屬性,是提問的能力。

以馬斯克這個故事作為底色,我們通過六個故事來感受一下提問有多麼重要。

也許在這六個故事裡,我們也會學會提問的能力。

第一個故事,笛卡爾:我存在嗎?

笛卡爾是近代哲學之父。

古希臘人追問世界的背後是什麼,到笛卡爾時代,他說必須先追問我們借以認識世界的感知是怎麼回事,才有資格去追問世界是怎麼回事。

笛卡爾有這樣一個追問:到底有什麼東西是在任何情況下都真實存在的?

笛卡爾做了一個思想實驗,假設此時此刻存在某一個邪惡的騙子,把一些想法植入到我們的頭腦當中來。

我通常以為存在的一切,都不過是幻覺,即使在這種情況下,我還能不能找到一個確定無疑存在的東西?

有人稱笛卡爾為VR之父,是非常有道理的。

《黑客帝國》這類電影完美地演示了他這個假設。

到今天為止,沒有任何人能從邏輯上證明我們不是活在黑客帝國裡;我們也無法證明自己活在黑客帝國裡。

大多數人很恐懼這樣的一個疑問,如果我們不能確定世界、自己是否真實,生命的意義在哪裡呢?

但笛卡爾說,哪怕不能證明我們不是活在虛擬世界裡,我依然要為人類找到某個真實的根基,讓你抓到那個東西的時候,可以建立你的生活、世界,建立你的一切。

某種程度上,我覺得這樣的哲學家非常之慈悲,在虛無當中要幫我們找到那個確定性的存在。

人類當中,總有一小撮人,靈魂深處內嵌一種理性的光輝,總想為全人類去追尋最難的問題,為整個人類帶來更大的生存空間。

偉大的笛卡爾為整個人類找到了一個根基。

用純邏輯的方式推演一下。

笛卡爾說,我不能確定任何事物為真,甚至不能確定我思考的內容是否為真,但是有一件事,我確定它真的存在,那就是我正在思考。

我正在思考我是否存在,這個世界是否存在。

即使我的身體不在,這個思考、這個懷疑本身必然存在。

如果我正在思考,那必然有一個能夠思考的主體是存在的。

能夠思考的主體,他定義為我。

於是他得出了完美的,流傳了上千年的那句精彩絕倫的話,『我思故我在』。

笛卡爾的理論就像在洶湧的海域中的一葉扁舟。

它如此之微弱,但有可能承載著整個人類存在的那個確證無疑的證據。

它就像在狂風暴雨當中,搖搖晃晃一抹燭光,但這抹燭光能夠照亮人內心的理性。

『我思故我在』這句話太重要了,它是哲學上或者認知上定義人之為人的那個標志。

思考,這是人之為人最寶貴的存在點,如果你丟掉了思考,你就丟掉了人之為人的根基了。

那從這個角度看,如果你喪失了思考的能力,完全活在別人的思想裡,把自己活成一個工具人,你還算是人嗎?我站在這兒,能喘氣,能吃東西,能跟你交互,有家庭,有工作,我就叫人了嗎?

思考是唯一證明你存在的那個東西。

但思考這個詞過於泛化,所以我想再把它具象一點,再狹義一點。

可能我的疑問,代表了我存在,或者說我的提問代表了我存在,或者說我的問題代表我存在。

我想把它具象為,我問故我在。

我提問的深度和我提問的高度,代表了我人之為人的意義,人就是由問和思所決定。

第二個故事,蘇格拉底:我知道什麼?

古希臘雅典有座德爾菲神廟。

蘇格拉底的一個弟子問女祭司,說全雅典最聰明的人是誰?祭司回答說是蘇格拉底。

弟子以為蘇格拉底會很高興,但蘇格拉底說,我唯一知道的是我什麼都不知道。

蘇格拉底此生沒有任何著作留下來,沒有給世界留下任何直接的答案。

他的人生不追求答案,一生一直在提問。

當有人對他提問,他會反過來追問你的問題。

當有人給了一個看似確定的答案,他會追問這個答案背後是什麼。

他總是處於一種永無止休的追問中。

蘇格拉底說過這樣一段話:『我喜歡一個人沉浸在思考的空間裡,我在這裡等待奇跡的出現。

我不停地拋出問題,等待奇跡。

我的奇跡是跟著問題而看到的、而想到、而發現的一條路。

我喜歡拋出問題,等待奇跡,問題是我奇跡的指引,問題遇到哪些方向,奇跡就出現在哪些方向』

不是思考的內容有力量,而是思考本身有力量,有思考的靈魂才有生命力。

所以,《銀河系漫遊指南》這樣一個荒誕劇,有兩個大哲學家的追問為它作證。

你會發現,如果你追求答案,哪怕它是一個終極答案,也毫無意義,隻有這個追問本身才是有意義的。

第三個故事,馬斯克:人生的意義是什麼?

我們回到埃隆·馬斯克的人生。

《銀河系漫遊指南》給了他巨大的啟發。

他在不同場合裡反復提及一句話,『人生不能隻是為了解決問題』

什麼樣的人生是有意義的?他把問題轉換了,說如果你能夠更好地提出正確的問題,你才能安頓好人生的意義。

於是巧妙地,把一個哲學家的問題變成一個工程師的問題。

絕大多數人的人生是由解決一個又一個問題組成的。

解決問題的人生,就像在夜晚數星星,永遠數不完。

你需要一點東西,能夠激勵你早晨醒過來,特別精神振奮地走向這個世界,走向你的生活,走向你的生命去。

對自己提問的人生,是給自己一個太陽,當太陽升起的時候,所有的星星自然黯淡無光。

那麼,如何提出更好的問題呢?

馬斯克把視野放到極大,他認為人被逼仄的世界觀禁錮住了,你的世界觀有多大,就能提出多好的問題。

他的世界觀是什麼?他認為我們這個世界不是終極實在。

在現象世界的背後可能存在著一個更加永恒無限的一個世界。

他說,『我在很小的時候就在憧憬另外一個世界,當然那不是火星。

大多數人可能覺得探索火星是我的大夢想,已經奇特於其他人了, 但我內心探索宇宙之路,去到另一個世界,才是我真正的大夢想。

這說起來似乎異想天開,但當我神遊在無限宇宙的各個角落, 我反而對地球上的所有一切充滿了興趣。

它讓我變得清晰和清醒, 讓我變得在地球上有努力的目標和方向』

愛因斯坦曾講過一句名言,在出現問題的那個維度、那個尺度,你永遠解決不了這個問題。

馬斯克這個設想更有價值的地方是,跳出世界之外來看世界。

當你身處一個系統之內,其實不能享充分享受這個系統的樂趣。

比如玩一個遊戲,假如你在遊戲裡死了,現實世界的命也沒了。

你敢在遊戲裡冒險嗎?敢去充分體驗遊戲的快樂嗎?

但當你在遊戲裡的角色死了,你可以通過充值復活,這時候你還敢不敢在遊戲裡去冒險?當然敢!你站在一個更大的世界,回望這個世界的時候,突然發現你有能力、有好奇心去體驗了。

是不是增強了好奇心?激發了極大的勇氣?所以,這種虛擬的世界觀,不但沒有讓他變得虛無,反而讓他認為自己可以撒開手腳大膽去幹。

在這種無限宇宙世界觀之下,馬斯克認為人生的意義是什麼呢?

馬斯克說:『《銀河系漫遊指南》的觀點是宇宙有答案,但最難的部分其實是提出問題。

一旦你了解了問題所在,答案就變得相對簡單。

這讓我思考生命的意義,以及宇宙的目的。

我得出的結論是,我們必須擴大人類意識的規模和范圍,從而才能更好地提出關於答案的問題』

他說,『我們為什麼在這裡?人生的意義到底是什麼?甚至這些都不是應該問的正確問題。

而諸如‘人類是怎麼走到今天這一步的?’‘我們要去往何方?’等此類的所有問題。

我認為這才是正確的選擇』

所以對於他而言,他此生的意義,他的『一』是什麼呢?是幫助人類拓展意識的范圍和規模。

他說,絕大多數人,把自己的意識鎖在一個非常狹隘的地方去了,用你寶貴的人的意識,解決一個又一個的麻煩。

我希望要異想天開,打破思維的遮蔽,大膽地去問一些別人從來沒有問過的問題,當我們能打開思維對意識的遮蔽的時候,意識就會拓展開來。

如果大家去仔細研究埃隆·馬斯克,你會發現,他所做的事情跟他的世界觀是極其相關的。

比如,SpaceX試圖做的就是將意識的規模和范圍擴展到地球之外。

他先有了一個問題,找到自己人生的一,有了自己的理念,又把這個理念轉化為具體的使命,他認為人類應該成為一個跨行星的物種。

在這個使命之下,SpaceX不是他賺錢的機器,而是他實現火星移民的載體。

我們絕大多數人是先做事業,後有使命。

馬斯克是反過來的,他一生的事業起始於自己給自己的提問。

我們的一生都在回答別人的問題,不自主地走在了回答問題的軌道上。

忘了自己從哪兒來,也忘了自己要到哪兒去。

但馬斯克生活在自己的那個問題裡,不在乎別人的評價。

你是一個問題提出者,還是不停地回答別人問題的那個人?今天這堂課,不是為了告訴你人生的意義是什麼,隻是想讓你轉化一個思路。


第四個故事,愛因斯坦:光速是什麼意思?

愛因斯坦的人生起始於16歲時的一個問題:假如我以光的速度去追一束光,會怎樣?

如果沒有這個問題,我們今天還活在經典力學時代,根本無法走到信息時代。

在愛因斯坦之前物理學屆有兩個祖師爺,一個是牛頓,他說如果你用光的速度去追光,光相對於你靜止。

另外一個是麥克斯韋,他說如果你用光的速度去追光,光對你依然是光速。

很顯然,在整個物理學上,出現了根基性的邏輯失洽。

這種邏輯失洽對於絕大多數人而言是無所謂的。

但人類當中極少數靈魂深處有理性、有疑問精神的人,不能容忍理性的邏輯失洽。

就仿佛上帝打電話告訴你,現在這個系統有問題了,一個更大的世界應該被揭開。

這個問題愛因斯坦想了10年,最後26歲的愛因斯坦,在和一位朋友喝咖啡時,突然頓悟:光速不變!那一刻,仿佛宇宙深處有一束光,砸向了愛因斯坦,點亮了人類的理性之光。

用一個晚上時間,他寫出了人類歷史上的最重要論文,這就是狹義相對論。

對於⻨克斯韋而言,光速=c隻不過是『推導出來的』一個數字而已;全世界隻有愛因斯坦第一次在物理直覺上完全理解了它的『意義』:光速不變。

它不僅僅是個數字,它是整個宇宙運動規律得以形成的第一性原理。

要把它作為元起點,去推所有其他的物理學變量。

愛因斯坦注意到牛頓力學建立在一個隱含假設之上:時間是絕對的《時間是一》在牛頓力學裡,整個宇宙有且僅有一個時間線。

但愛因斯坦向牛頓刺出深深的一劍,他對人類以及科學巨匠的常識發起挑戰,時間真的是絕對的嗎?這個宇宙裡邊真的有且僅有一條時間線嗎?

那天晚上,愛因斯坦隻用高中數學,就推導出狹義相對論。

只要能提出正確的問題,使用的工具就沒有那麼重要了。

這個案例是驚人的,用混沌的術語來表述,愛因斯坦和牛頓沖突的關鍵,在於時間和光速誰是絕對的那個『一』,誰是整個宇宙運動的那個第一性原理?

在沒有任何經驗證據的情況下,愛因斯坦『悍然』宣佈:時間不是絕對不變的參考系,時間是相對的變量。

『速度越快,時間越慢』快速運動的人和慢速運動的人,處於不同的時間參考系裡。

『光速運動,時間停止』如果你用光的速度去追一束光,光相對於你依然是光速。

《星際穿越》這部電影用極其形象的方式演示了愛因斯坦的狹義相對論。

男主人公剛出發去外太空,他的女兒隻有14歲。

等回到地球來,再次見到他女兒,女兒已經衰老。

後期所有的科學實驗,證明愛因斯坦是對的。

而這一切起始於什麼?起始於那個問題。

科學的進步,不是由回答問題決定的,是由提問來決定的。

今天,如果有人能夠提出超越愛因斯坦的問題,也會把他的理論給推翻。

這不代表世界的崩塌,而代表世界的進步。

再回到這句話,『回答問題,哪怕回答終極問題,都沒什麼意思,它永遠不會是一個終極正確的答案』能夠提出一個終極的問題,才是人之為人的意義。

第五個故事:萬物至理:『這個世界』是什麼?

萬物至理是關於這個世界能夠提出的最大的問題。

它是追問我們是否能找到『Theory of Everything』,一條終極理論,一個極簡方程,可以統一所有的理論和現象,揭示宇宙的終極真理和真相。

隻有極少數人,在攀登這座物理學的聖杯。

比如牛頓萬有引力,麥克斯韋電磁理論,愛因斯坦廣義相對論,量子力學,超弦理論……

在牛頓之前,同樣發生過邏輯失洽。

那就是哥白尼的日心說和亞裡士多德的地心說之間的巨大沖突。

牛頓的萬有引力橫空出世,幫人類第一次理解了太陽系行星的運動軌跡,同樣也理解了身邊一枚石子下落的軌跡。

後來,牛頓被授予爵位,女王召見他的時候,請他解釋一下自己研究的學問。

牛頓說,我用一個方程把天上地下都解釋了,無他。

牛頓的理論曾經權威到什麼程度?

當人們觀測到天王星時,它的實際運轉軌道,和用牛頓力學去計算天王星應該的運轉軌道,居然不一樣。

人們說,牛頓理論沒有錯,是天王星轉錯了:可能有一個大質量的、我們看不見的行星,它的軌跡影響了天王星固有的軌跡。

於是大概在三五十年的時間中,歐洲頂級的數學家、物理學家、天文學家,用牛頓的公式去測算。

最終,在計算出來的軌道上觀察到了海王星的存在。

海王星是人類歷史上第一顆,被『計算』出來的,而不是觀測出來的行星。

正因為有了牛頓的方程,與我們有關的世界變大了。

所以你可以想象一下終極問題對人類有多大的價值。

此後,因為萬有引力和電磁學之間的矛盾,愛因斯坦提出了相對論。

用愛因斯坦的方程,人們居然可以計算出宇宙的起源,算到奇點大爆炸。

宇宙之浩瀚,地球之渺小,到什麼程度?地球隻是太陽系的七顆行星之一,太陽隻是銀河系裡邊一顆恒星,而銀河系裡有三千億顆恒星。

而愛因斯坦的方程,居然能夠讓我們算出宇宙起源於一場大爆炸。

今天,量子力學和廣義相對論之間的邏輯失洽,仍然逼出一些新理論。

唯一有可能候選成立的理論叫做超弦理論。

超弦理論的貢獻者之一是普林斯頓的威廉教授,他說當我第一次看到,從超弦理論裡能夠推導出愛因斯坦的廣義相對論,愛因斯坦的廣義相對論不再是公理,而變成了可以推導的定理。

那一刻,是我此生所經歷的最大的智力的震蕩。

如果你相信超弦理論,你會發現宇宙是十一維的,還會有平行宇宙、多宇宙。

奧斯卡獲獎電影,《瞬息全宇宙》就講述了平行宇宙的故事。

以上這些方程僅僅是方程嗎?它是在回答關於宇宙、物質以及力的所有問題。

我們今天的世界,居然成立在這些方程之上。

所以王東嶽先生說了這樣一句話,我們不是活在客觀世界裡,而是活在思想家為我們打造的思想通道裡。

世界觀是怎麼形成的?當你能提出關於這個世界最好的那個問題的時候,你的世界觀就來了。

第六個故事:軸心期根智慧:彼岸是什麼?

最後一組問題,可能也是在我看來,最重要、尺度最大的問題。

世界的背後是什麼?

對我們大多數人來講,我們認為眼見為實的世界就是真實的世界。

但古希臘先賢認為,我們看到的隻不過是流變的假象,有一個穩定的、不變的、真實的存在,它決定了表象的現象世界,古希臘人稱之為本體。

所以如果你相信有本體世界的存在,就有一道鴻溝把世界分成此岸和彼岸。

人類的認知把我們困在了此岸。

人類的眼睛看不到,甚至思想也無法思考彼岸。

由於彼岸不可知,康德最後宣佈舉手投降。

物自體可能存在,但是人類的理性,人類的眼睛,人類的感官,無法去觸碰到它。

於是,兩種態度的人出現了。

第一種態度,既然本體看不見摸不著,甚至無法想象,就悍然宣佈本體世界不存在。

在我看來,這像是鴕鳥把自己頭放在沙子裡。

第二種態度,還有更少數的人認為它真的存在,而且可以感應到它的存在。

這一小撮人對這個問題的追問,奠定了今天全世界所有文明的根基。

萬物至理,Theory of everything是關於哪裡的?關於此岸,現象世界。

歷史上有一段群星閃耀的時代。

那些先哲,對現象世界是什麼沒有興趣,而是去追究那個背後的存在。

《道德經》說,『有物混成,先天地生,寂兮廖兮,獨立而不改,周行而不殆,可以為天地母,我不知其名,強字之曰道』

《心經》說:『緣起性空』『諸法空相,不生不滅,不垢不凈,不增不減』

這些答案的背後,是同一個問題,彼岸是什麼?世界的背後是什麼?那個決定這個世界走向的那個存在是什麼?

所以答案重要嗎?

人的生命太短暫了,你要把有限的生命,用來解決一個又一個沒有意義的問題,還是為自己提出一個終極問題,像太陽一樣照亮我們自己呢?

我並非讓你去相信任何宗教,相信任何哲學家、思想家、科學家、企業家,是讓你相信自己提問的能力。

我問故我在,以問入道。

相信這六組故事,已經淋漓盡致地說明了,如果我們從小被訓練成一個回答問題的機器,我們的自我救贖,有且僅有一個方式,學會提問。

不要輕易回答問題,在回答任何問題之前,先去澄清一下,這是一個值得你回答的問題嗎?大多數問題會把你墜向深淵,浪費你的生命,浪費你的精力,浪費你的才華。

你可以去練習,關於我的人生,我能提出的那個終極問題會是什麼呢?

我們會發覺,我們從小習慣於回答問題,好像從來沒有被訓練如何提問,我想這就是我們被異化的原因之一吧。

我們被訓練成一個找正確答案的機器,當Chat GPT出來之後,發現有一個機器比我們回答問題更強,那人怎麼辦呢?我想我們隻剩下一個能力,就是提問的能力。

關於我的事業,我能提出的那個終極問題會是什麼呢?

這個追問本身會把你從現象世界企業的邊際裡邊超拔出來,讓你站在更大的視角裡邊回望小系統,乃至於小系統的問題對你都不再是問題了,它會讓你事業取得成功,格局很大。

最後,給大家留下一個練習,關於世界,你能提出的終極問題是什麼?

你可以借這個問題來看一下自己世界觀的邊界在哪裡。

不要認為世界離我太遠,世界就是世界觀,世界觀就是我跟世界的關系,我跟世界的關系決定了我人生格局的大小。

追究這樣的終極問題本身就是修行,可以讓我們的心更安靜,讓我們的心更大,讓我們的靈魂更純凈。

篇幅所限,

本文內容僅為課程十分之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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